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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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和陸芊芊所預料的如出一轍，亂石穿空，飛沙走石，但凡被牽扯其中絕無生還的可能。
這便是九幽魔侯級別的強者之間的對決！
雙方的力量以祭臺為中心點迸發出無與倫比的光芒，但凡被光芒所照射到的地方，不管是人、還是物，眨眼間灰飛煙滅！
“不管怎麽說，這股力量也太誇張了點兒！她們倆是想讓無雙城就此淪陷嗎？”勉強找了個溝渠撐起靈力護罩的陸芊芊倍感壓力，頭頂上刮起的颶風讓她的靈力護罩搖搖欲墜，能再撐多久，她自己也說不準。
“誇不誇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再繼續這樣打下去，無雙城就不是被妖魔摧毀的了，完全就是毀在她們手上的。”金元寶唏噓不已地搖頭，被困在颶風中心，這場戰鬥不打完，他們是絕對沒有辦法離開這裏的。
“說起來……我似乎對莫家主有些印象。她們二人的師尊，來頭可不小。”陸芊芊絞盡腦汁的回想著小時候的事情，一些早已被塵封許久的畫面終於變得清晰起來。
“莫家主……你是說莫雨？”
陸芊芊竟然會對她有印象？金元寶感到十分詫異，這繞來繞去，莫非還是和三大門派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淵源？
“應是八九不離十了。”陸芊芊眨巴兩下眼，突兀把頭湊過來小聲說：“這些事你可不能跟外人提起哦。”
“據說當年，居住在天紫山山頂的隱世世家——莫家，不僅高手如雲，且行事十分高調，曾以一家之力強壓我三大門派的風頭。那時的莫家，才可謂是風光無限。”
“那是仙歷開創前後的事情，具體如何，已被我三大門派宗主級別的人物列為禁忌，莫家這兩個字，更是連提都不能提起。”
陸芊芊的語氣中充滿對強者的敬畏，後來語鋒陡然一轉，情緒低落道：“遺憾的是，那段巔峰盛世我也是聽宗內資深弟子私下提起的，並未親眼目睹。你也知道現如今我三大門派的風頭是如何強勢，每位弟子都以自己身為三大門派弟子而由衷感到驕傲。可想而知，當年，能以一家之力強壓我三大門派風頭的莫家是如何強大到令我們不得不仰望的存在。”
聽到這，金元寶忍不住抖了三抖，肅然起敬的同時卻又覺得理應如此。不然，在他們頭頂上對打的那兩個怪物級別的高手，是怎麽練出來的？
可又轉念一想，覺得沒甚道理啊。
如果真的存在這麽強大的隱世家族，他不可能連聽都沒聽說過！
將全身靈力都灌入護罩中的陸芊芊終於可以稍許放松一下，她轉過身對金元寶說：“你可別不相信，巔峰時期的莫家，據說隨便一個精英弟子都擁有與渡劫老祖正面對抗的實力！”
這下，金元寶可啊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與渡劫老祖正面對抗？你在開玩笑嗎！”
陸芊芊也捏著下巴一臉深沈地說：“隨便一個精英弟子就有渡劫老祖的實力肯定是誇大其詞。但空穴不來風，起碼可以肯定，巔峰時的莫家絕對有與渡劫老祖正面對抗的高手，且不止一個。”
那他可就更加疑惑了，“那既然如此，我怎麽聽都沒聽說過莫家的大名？難道說他們已經舉家飛升了？”
一家子渡劫老祖，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哈！
“飛升？”陸芊芊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低頭喃語道：“要真是那樣就好了。我聽說的可是……被滅門。”
“滅門？不可能吧！”金元寶倒吸一口涼氣，一股寒氣打心底冒出來。
“我也覺得不可能啊。”陸芊芊嘟起嘴，煩惱地說：“我聽說莫家三千子弟，活下來的就剩莫雨一人，所以她也是莫家最後一任家主。我小時候跟在師尊身後見過她幾回，光是直視她，就讓我感到一陣心悸，那強大到根本壓抑不住的靈力已經發生了質變。我曾不止一次的聽師尊惋惜談起，以莫家主的修為境界，明明早已可以飛升成仙，卻偏偏因為心結束縛，無法放下執念，始終不能邁過那道坎。”
“唉……我也只是道聽途說，至於莫家主到底有多強我也無法籠統的跟你講。反正據我所知，莫家主是莫家最後一任家主，她獨自一人守著空無一人的莫家兩百年之久。而正道門派對她的為人點評只有一句，那便是——執念已入魔。關於她座下弟子，我倒是聽都沒聽說過呢。”
悲慘的過往令人唏噓不已，聽完後，金元寶心底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是個滋味兒。
據陸芊芊所了解到的只言片語，總結下來便是莫家滅門一案至今還是個謎，但因為年代太過久遠，三大門派也對此忌諱莫深的緣故，正道門人雖有心深究，卻奈何莫家家主莫雨也對此守口如瓶，根本無從查起。
說話間，外面的颶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二人面面相覷，壯起膽子從地縫溝渠中爬了出來。
彼時，祭臺已被摧毀殆盡，周圍的高樓建築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入目所及之處，到處都是斷垣殘壁，滿目狼藉。
就連守衛軍隊和妖魔之間的戰鬥，也因此被轉移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兩具魔將高大魁梧的屍體跪倒在地，附近還躺著被攔腰斬斷的巖石巨人。可見即使面對眾多強大的對手，莫空鏡也絲毫未落入下風。
“快看！”
金元寶聞聲望去，本以為能看到冰美人高歌凱勝的畫面，卻沒曾想，竟看見了一副古怪異常的場景。這才知戰鬥並非結束，而是被迫停止了。
祭臺中心的陣法不知所蹤，散發著幽冷紅光的魔劍也不知去向。
而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被定格在一瞬間的三人。
莫空鏡的長劍穩穩當當的架在莫心月的脖頸處，而另一個突兀現身的人卻毫不留情的伸出手箍住莫空鏡的脖子！
“星河？！”
“這怎麽可能！”
金元寶和陸芊芊同時出聲呼喊，被定格在一瞬間的三人卻毫不相讓。
僵持了許久，莫心月輕笑著推開了脖頸上的劍，看向莫空鏡說：“莫不是你真以為憑這破銅爛鐵，真能拿我怎樣？”
與此同時，一臉冷漠的星河也松開了手，退後一步站立。三人對弈的緊張氣息卻並非隨著他們的退讓行為而有絲毫減弱。
冰美人手中的長劍應聲而碎，仿佛真應了那句‘破銅爛鐵’。
不用擡頭，金元寶和陸芊芊就已經能想象的到冰美人的臉色該有多難看了。雙方實力明明是旗鼓相當，可偏偏總有人來攪局，誰也預料不到這場戰鬥到底該以怎樣的結局而收尾。
這時，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邪惡氣息的星河看向莫心月說：“大人，我可以毀了這個地方嗎？”
“隨你的便。”
毀？毀什麽？
金元寶和陸芊芊還在面面相覷，冰美人的臉色卻驟然一變，飛快轉身以最快的速度向他們二人奔來，“快趴下！”
龐大到令人心悸的浩蕩劍氣卷席而來！
一切都在瞬息之間發生，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時，周圍已空無一物，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塵埃。
僅僅只是一劍，眨眼間便毀了一城！
被掩埋在廢墟中的金元寶想爬起身時才發現身邊的陸芊芊竟然已經昏迷不醒，而他自己也被素來冷清不喜與人相處的冰美人按在地上。
“看來三大門派弟子，也不全然都是些廢物。”冰美人無動於衷地擦拭了一把臉，看向陸芊芊說：“剛才那千鈞一發之際，要不是她用靈力護罩護住我們，怕是連我也會受傷。”
說這話時，對方的一條腿還在廢墟裏壓著，金元寶好意提醒，“姐姐……你的腿……”
“無礙。倒是她，靈力透支過度，希望不要有生命危險才好。”莫空鏡一邊說著驚死人的話一邊用蠻力將自己的腿抽出來。
昔日繁榮昌盛被稱為千古奇城的無雙城也在魔劍星河的劍下化為烏有。
眼前的星河並非他們所認識的那個星河。眼前的這個人、不，準確來說，眼前這個對莫心月唯命是從的劍靈早已喪失了原有的心智。現在的他已經拋棄了所有和情感有關的一切，或者說，這只是一個頂著星河的外表，卻沒有任何有關無雙城、有關百裏無憂記憶的劍靈。
不管星河曾經做了些什麽，不可否認，他深愛著百裏無憂，也深愛著無憂喜愛的無雙城。即使奉命偷運城內兵器，他也從未真正的威脅到城民的安全。
而此刻，星河所摯愛的一切終於都成為了他的劍下亡魂。卻只有他自己還渾然不覺。
一想到這，金元寶的心裏就有些難受。
這就是所謂的雖人已死，但劍靈卻永生不滅嗎。如此，還不如當他已經死了呢。
無雙城的戰役已經進入了尾聲，魔劍星河的出現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長劍豎在眾人的心頭，隨時都有可能給他們致命一擊。
這一次，北冥魔族可謂是大獲全勝。
莫心月垂眸輕笑，忽而命魔拿來一把長劍，漫不經心地說：“這把劍我看著不錯，就贈於你吧。”
莫心月慷慨贈劍的舉動把金元寶嚇了一跳，這個人的想法真是有夠奇怪的。還是說，她之所以毀了冰美人的劍，其實就只是為了贈劍？
“等等……這把劍該不會就是！”直覺抓住重點的他還未將最關鍵的三個字吐出，就聽冰美人譏諷一笑，“原來無雙的劍真的是被你奪走的。”
“我只是看這把劍不錯而已。”莫心月輕輕撇頭故作鎮定道：“以前曾答應過你，等你長大就送你一把世間最好的劍。那時，我本想親手打造，無奈手拙，跟鐵匠學了好幾年也打造不出像樣的劍，只好送你我親手編織的劍穗。那時，你笑的很開心，說這是你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也許，你已經忘了吧。”
“沒錯，我早就忘了。”
金元寶親眼看見冰美人將手中的斷劍舉起，親手解開了劍柄上掛著的流蘇，笑著說：“早就忘了。”
明明在笑，卻悄悄紅了眼眶。
莫心月怔了一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做夢也不敢想對方竟然還掛著那條劍穗。隨著那縷流蘇墜落在地，好像有什麽東西也正在離她而去。而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甚至還故作兇惡地說：“這劍，你要是不要？”
“要？我怎敢要啊師姐。”莫空鏡笑了，笑的滿面春風卻令人感到徹骨寒冷，這是她自見面後第一次喊出師姐二字。
直覺事情要一發不可收拾，金元寶緊忙使出吃奶的勁拖著陸芊芊遠離現場，沒走幾步就和急忙趕來的百裏無雙打了照面。
“先前便覺得你的名字很是耳熟，現在我終於想起了。”
匆忙趕來現場的百裏無雙厲聲質問道：“莫心月！你可知這把劍是我為誰打造的嗎？你說要贈她，可曾想到這把劍從一開始就是我為空鏡量身打造的，水月劍，本來就是她的劍！搶了她的劍後再說要送她，你們魔族都是這般厚顏無恥的嗎？”
“厚顏無恥又怎樣？”
莫心月低頭冷笑，此情此景可以說是萬般尷尬，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窘迫。
可偏偏莫心月又非常人，她將水月劍平遞出去，語氣平淡到令人匪夷所思。明明像是‘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的家常語氣，偏偏能給人一種‘願與君絕’的決然態度。
“最後問你一遍，這劍，你要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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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說，這股力量也太誇張了點兒！她們倆是想讓無雙城就此淪陷嗎？”勉強找了個溝渠撐起靈力護罩的陸芊芊倍感壓力，頭頂上刮起的颶風讓她的靈力護罩搖搖欲墜，能再撐多久，她自己也說不準。
“誇不誇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再繼續這樣打下去，無雙城就不是被妖魔摧毀的了，完全就是毀在她們手上的。”金元寶唏噓不已地搖頭，被困在颶風中心，這場戰鬥不打完，他們是絕對沒有辦法離開這裏的。
“說起來……我似乎對莫家主有些印象。她們二人的師尊，來頭可不小。”陸芊芊絞盡腦汁的回想著小時候的事情，一些早已被塵封許久的畫面終於變得清晰起來。
“莫家主……你是說莫雨？”
陸芊芊竟然會對她有印象？金元寶感到十分詫異，這繞來繞去，莫非還是和三大門派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淵源？
“應是八九不離十了。”陸芊芊眨巴兩下眼，突兀把頭湊過來小聲說：“這些事你可不能跟外人提起哦。”
“據說當年，居住在天紫山山頂的隱世世家——莫家，不僅高手如雲，且行事十分高調，曾以一家之力強壓我三大門派的風頭。那時的莫家，才可謂是風光無限。”
“那是仙歷開創前後的事情，具體如何，已被我三大門派宗主級別的人物列為禁忌，莫家這兩個字，更是連提都不能提起。”
陸芊芊的語氣中充滿對強者的敬畏，後來語鋒陡然一轉，情緒低落道：“遺憾的是，那段巔峰盛世我也是聽宗內資深弟子私下提起的，並未親眼目睹。你也知道現如今我三大門派的風頭是如何強勢，每位弟子都以自己身為三大門派弟子而由衷感到驕傲。可想而知，當年，能以一家之力強壓我三大門派風頭的莫家是如何強大到令我們不得不仰望的存在。”
聽到這，金元寶忍不住抖了三抖，肅然起敬的同時卻又覺得理應如此。不然，在他們頭頂上對打的那兩個怪物級別的高手，是怎麽練出來的？
可又轉念一想，覺得沒甚道理啊。
如果真的存在這麽強大的隱世家族，他不可能連聽都沒聽說過！
將全身靈力都灌入護罩中的陸芊芊終於可以稍許放松一下，她轉過身對金元寶說：“你可別不相信，巔峰時期的莫家，據說隨便一個精英弟子都擁有與渡劫老祖正面對抗的實力！”
這下，金元寶可啊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與渡劫老祖正面對抗？你在開玩笑嗎！”
陸芊芊也捏著下巴一臉深沈地說：“隨便一個精英弟子就有渡劫老祖的實力肯定是誇大其詞。但空穴不來風，起碼可以肯定，巔峰時的莫家絕對有與渡劫老祖正面對抗的高手，且不止一個。”
那他可就更加疑惑了，“那既然如此，我怎麽聽都沒聽說過莫家的大名？難道說他們已經舉家飛升了？”
一家子渡劫老祖，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哈！
“飛升？”陸芊芊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低頭喃語道：“要真是那樣就好了。我聽說的可是……被滅門。”
“滅門？不可能吧！”金元寶倒吸一口涼氣，一股寒氣打心底冒出來。
“我也覺得不可能啊。”陸芊芊嘟起嘴，煩惱地說：“我聽說莫家三千子弟，活下來的就剩莫雨一人，所以她也是莫家最後一任家主。我小時候跟在師尊身後見過她幾回，光是直視她，就讓我感到一陣心悸，那強大到根本壓抑不住的靈力已經發生了質變。我曾不止一次的聽師尊惋惜談起，以莫家主的修為境界，明明早已可以飛升成仙，卻偏偏因為心結束縛，無法放下執念，始終不能邁過那道坎。”
“唉……我也只是道聽途說，至於莫家主到底有多強我也無法籠統的跟你講。反正據我所知，莫家主是莫家最後一任家主，她獨自一人守著空無一人的莫家兩百年之久。而正道門派對她的為人點評只有一句，那便是——執念已入魔。關於她座下弟子，我倒是聽都沒聽說過呢。”
悲慘的過往令人唏噓不已，聽完後，金元寶心底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是個滋味兒。
據陸芊芊所了解到的只言片語，總結下來便是莫家滅門一案至今還是個謎，但因為年代太過久遠，三大門派也對此忌諱莫深的緣故，正道門人雖有心深究，卻奈何莫家家主莫雨也對此守口如瓶，根本無從查起。
說話間，外面的颶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二人面面相覷，壯起膽子從地縫溝渠中爬了出來。
彼時，祭臺已被摧毀殆盡，周圍的高樓建築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入目所及之處，到處都是斷垣殘壁，滿目狼藉。
就連守衛軍隊和妖魔之間的戰鬥，也因此被轉移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兩具魔將高大魁梧的屍體跪倒在地，附近還躺著被攔腰斬斷的巖石巨人。可見即使面對眾多強大的對手，莫空鏡也絲毫未落入下風。
“快看！”
金元寶聞聲望去，本以為能看到冰美人高歌凱勝的畫面，卻沒曾想，竟看見了一副古怪異常的場景。這才知戰鬥並非結束，而是被迫停止了。
祭臺中心的陣法不知所蹤，散發著幽冷紅光的魔劍也不知去向。
而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被定格在一瞬間的三人。
莫空鏡的長劍穩穩當當的架在莫心月的脖頸處，而另一個突兀現身的人卻毫不留情的伸出手箍住莫空鏡的脖子！
“星河？！”
“這怎麽可能！”
金元寶和陸芊芊同時出聲呼喊，被定格在一瞬間的三人卻毫不相讓。
僵持了許久，莫心月輕笑著推開了脖頸上的劍，看向莫空鏡說：“莫不是你真以為憑這破銅爛鐵，真能拿我怎樣？”
與此同時，一臉冷漠的星河也松開了手，退後一步站立。三人對弈的緊張氣息卻並非隨著他們的退讓行為而有絲毫減弱。
冰美人手中的長劍應聲而碎，仿佛真應了那句‘破銅爛鐵’。
不用擡頭，金元寶和陸芊芊就已經能想象的到冰美人的臉色該有多難看了。雙方實力明明是旗鼓相當，可偏偏總有人來攪局，誰也預料不到這場戰鬥到底該以怎樣的結局而收尾。
這時，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邪惡氣息的星河看向莫心月說：“大人，我可以毀了這個地方嗎？”
“隨你的便。”
毀？毀什麽？
金元寶和陸芊芊還在面面相覷，冰美人的臉色卻驟然一變，飛快轉身以最快的速度向他們二人奔來，“快趴下！”
龐大到令人心悸的浩蕩劍氣卷席而來！
一切都在瞬息之間發生，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時，周圍已空無一物，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塵埃。
僅僅只是一劍，眨眼間便毀了一城！
被掩埋在廢墟中的金元寶想爬起身時才發現身邊的陸芊芊竟然已經昏迷不醒，而他自己也被素來冷清不喜與人相處的冰美人按在地上。
“看來三大門派弟子，也不全然都是些廢物。”冰美人無動於衷地擦拭了一把臉，看向陸芊芊說：“剛才那千鈞一發之際，要不是她用靈力護罩護住我們，怕是連我也會受傷。”
說這話時，對方的一條腿還在廢墟裏壓著，金元寶好意提醒，“姐姐……你的腿……”
“無礙。倒是她，靈力透支過度，希望不要有生命危險才好。”莫空鏡一邊說著驚死人的話一邊用蠻力將自己的腿抽出來。
昔日繁榮昌盛被稱為千古奇城的無雙城也在魔劍星河的劍下化為烏有。
眼前的星河並非他們所認識的那個星河。眼前的這個人、不，準確來說，眼前這個對莫心月唯命是從的劍靈早已喪失了原有的心智。現在的他已經拋棄了所有和情感有關的一切，或者說，這只是一個頂著星河的外表，卻沒有任何有關無雙城、有關百裏無憂記憶的劍靈。
不管星河曾經做了些什麽，不可否認，他深愛著百裏無憂，也深愛著無憂喜愛的無雙城。即使奉命偷運城內兵器，他也從未真正的威脅到城民的安全。
而此刻，星河所摯愛的一切終於都成為了他的劍下亡魂。卻只有他自己還渾然不覺。
一想到這，金元寶的心裏就有些難受。
這就是所謂的雖人已死，但劍靈卻永生不滅嗎。如此，還不如當他已經死了呢。
無雙城的戰役已經進入了尾聲，魔劍星河的出現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長劍豎在眾人的心頭，隨時都有可能給他們致命一擊。
這一次，北冥魔族可謂是大獲全勝。
莫心月垂眸輕笑，忽而命魔拿來一把長劍，漫不經心地說：“這把劍我看著不錯，就贈於你吧。”
莫心月慷慨贈劍的舉動把金元寶嚇了一跳，這個人的想法真是有夠奇怪的。還是說，她之所以毀了冰美人的劍，其實就只是為了贈劍？
“等等……這把劍該不會就是！”直覺抓住重點的他還未將最關鍵的三個字吐出，就聽冰美人譏諷一笑，“原來無雙的劍真的是被你奪走的。”
“我只是看這把劍不錯而已。”莫心月輕輕撇頭故作鎮定道：“以前曾答應過你，等你長大就送你一把世間最好的劍。那時，我本想親手打造，無奈手拙，跟鐵匠學了好幾年也打造不出像樣的劍，只好送你我親手編織的劍穗。那時，你笑的很開心，說這是你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也許，你已經忘了吧。”
“沒錯，我早就忘了。”
金元寶親眼看見冰美人將手中的斷劍舉起，親手解開了劍柄上掛著的流蘇，笑著說：“早就忘了。”
明明在笑，卻悄悄紅了眼眶。
莫心月怔了一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做夢也不敢想對方竟然還掛著那條劍穗。隨著那縷流蘇墜落在地，好像有什麽東西也正在離她而去。而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甚至還故作兇惡地說：“這劍，你要是不要？”
“要？我怎敢要啊師姐。”莫空鏡笑了，笑的滿面春風卻令人感到徹骨寒冷，這是她自見面後第一次喊出師姐二字。
直覺事情要一發不可收拾，金元寶緊忙使出吃奶的勁拖著陸芊芊遠離現場，沒走幾步就和急忙趕來的百裏無雙打了照面。
“先前便覺得你的名字很是耳熟，現在我終於想起了。”
匆忙趕來現場的百裏無雙厲聲質問道：“莫心月！你可知這把劍是我為誰打造的嗎？你說要贈她，可曾想到這把劍從一開始就是我為空鏡量身打造的，水月劍，本來就是她的劍！搶了她的劍後再說要送她，你們魔族都是這般厚顏無恥的嗎？”
“厚顏無恥又怎樣？”
莫心月低頭冷笑，此情此景可以說是萬般尷尬，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窘迫。
可偏偏莫心月又非常人，她將水月劍平遞出去，語氣平淡到令人匪夷所思。明明像是‘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的家常語氣，偏偏能給人一種‘願與君絕’的決然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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